81歲泳池老將，飄著長須蛙泳

202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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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實圖

猛追灣游泳池手記：81歲泳池老將

文 | 無枝（人物速寫本主筆）

在氣溫34℃的成都，猛追灣游泳館的深水池中，擠滿不少游泳的年輕人。

正值里約奧運會期間，泳池中的年輕人也學起運動員的架勢，擺起各種泳姿在百米泳道里來回蠕動。

「禁止跳水」、「禁止潛水」、「禁止吸菸」……各種「禁止」在電子屏上晃來晃去，可還是有追求刺激的年輕人噗嗤跳進泳池，潛入水底二三十秒才冒出頭來。

坐檯上的救生員，斷斷續續地吹著口哨……

我很少來游泳，沒有受過專門的訓練，應該算是會自由式、仰泳的，可從未受過專業人士的指點，肯定有不少缺陷。

其他人嫻熟地在蝶泳和蛙泳中間切換，看著他們優美的身姿，我曾幾次試著模仿，都覺得不自在，想必姿勢也難看極了。

發現邊上泳道有一些人在自由式，甚至還有民間所說的「狗爬式」，我趕緊靠過去，下水遊了一個來回。

沒游多久，手臂就隱隱感到酸軟。

上岸休息時，滿眼望去，整個泳池邊上都歪歪倒倒地坐著許多曬太陽的年輕人，還有躺著打盹兒的。

看來游泳真是費勁兒的活兒。

岸上年輕人好多都露著幾乎看得見排骨的胸脯，不少中年人則大多都掛著一圈贅肉，兩個在一旁抽著煙的人還說：「游泳真是白費力氣，沒法減肥，你看有幾個身材好的是游泳游出來的？都是那些跑步、打籃球、踢足球的……」

我正要感慨「我們的體育強國只是存在於奧運場上」時，身邊一個腹肌凹凸有致、皮膚黝黑的中年大叔從身邊經過；再轉過身，又看到一直在蛙泳的那幾個人中間，竟然冒出一個留著長須髯的老年人，他一潛一浮，向我旁邊的泳道游來，水花很小，速度卻不比旁邊的中年人慢。

我凝視著長須飄動的老人，鬍鬚花白，泳池的水花幾乎將他不多的皺紋抹平了。

白色泳帽邊上印了幾個字：遼寧冬泳紀念品。

老人是近些年參加過冬泳，還是以前參加過呢？

老人游到岸邊，我仔細看他的臉，比遠看時皺紋要多一些，雙唇發烏，精神並不是很好。

他面帶微笑。

我正琢磨著怎麼跟他搭話，他卻一轉身，又游向對岸游去了。

我忍不住到休息區抽菸。

旁邊坐著兩個乾瘦的年輕人，在討論肺活量和泳姿。

到休息區一坐，就不想再動，可想著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要去游幾圈。

我滅掉菸頭，喝幾口水，正要離開時，看見長須髯老人上岸了。

他一瘸一拐，慢慢地朝休息區挪過來。

旁邊的年輕人，包括我在內，都驚奇地用餘光看他偏偏倒到的樣子，時刻準備著去扶一把。

他平安無事地坐到了我身邊的遮陽傘下，脫掉泳帽，長舒了一口氣，拿出一瓶酸奶。

「老人家，你今年多大歲數了？」我忍不住問。

「你問我你年齡？」老人把耳朵偏向我這邊，「我35年出生的，81歲了。

」

旁邊的兩個年輕人忽地轉過頭，問：「老人家，你游泳累嗎？」

「我身體不好，游泳就是要鍛鍊鍛鍊，老了……」老人好像沒有回答累不累的問題，自顧自地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