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高越嶺道的人文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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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居住於霧社地區的賽德克族霧社群(德克達雅群),因不滿日本當局長期以來苛虐暴政而聯合起事,史稱「霧社事件」。

... 能高越嶺道為日治時期的警備道路,當年賽德克 ... 日治時期即列入「次高、太魯閣國立公園預定地」的能高越嶺道,橫跨能高與奇萊山系間的中央山脈東西兩側,原是賽德克族原住民遷徙及交通貿易的社路;日據初期,日人為開採平地丘陵漢民族生活環境之樟腦、森林等資源,其後隨著平地資源逐漸砍伐殆盡,便往更高海拔地區逐步吞食原住民的生活領域、設置駐在所,並進行管制,因而逐漸引起原住民各部落族人的不滿,經歷多次「以蕃制蕃」、武力討伐事件後,原住民對於日人的欺壓積怨更為加深,遂於1930年(昭和5年),爆發著名的霧社事件。

♦賽德克族白石傳說 賽德克族傳說的發源地是中央山脈的白石山區(Bunnhung/Bunhun),學者記音為「Bunobon」(譯為”博諾彭”)。

白石山區是一處峰巒迭起、青山翠綠的廣大山區,當中有座山名為知亞干山,別名光頭山,其向東之陵脈峰頂上,矗立一座白石巨岩,岩頂上長有一棵樹。

賽德克族都達語群稱白石巨岩為「亮石(RmdaxTasing)」,德魯固及德克達雅語群稱為「樹根Pusuqhoni」,登山客稱之為「牡丹岩」(或稱「牡丹神石」、「霧社神石」)。

「遠古的年代,山上惡靈橫行,不論人獸都受到荼毒。

有一天,正當惡靈變本加厲的肆虐時,天上突然飛下一個白色的石柱,將惡靈牢牢壓住。

惡靈動彈不得無法作怪,但還能發聲吐氣,這就是白石附近總是狂風咆嘯的緣故」。

白石山區的賽德克族日漸眾多,經過幾代後,新生一輩已經不再遵守先人留下來的祖訓,除了生活糜爛、觸犯祖訓,甚至詆毀、手指「亮石(RmdaxTasing)」/「樹根Pusuqhoni」,說出驕傲不敬的諱言。

於是,編織的神(UtuxTmninung)發怒,懲罰了他們。

頓時白石山區烏雲密布降下大雨,招致洪水氾濫沖毀家園,因為洪水的沖散,將族人一分為三,分散到不同的山谷。

自此,賽德克族就分為德克達雅、都達、德魯固三個語群。

♦賽德克族三語群及現今分布 300多年前賽德克族(Seediq),翻越中央山脈的能高鞍部,東下木瓜溪流域定居,並將此條路線衍生為貿易與遷徙的社路,亦發展出所謂的東賽德克族(今太魯閣族)與西賽德克族。

「從前,中央山脈西部的賽德克族和東部的賽德克族,彼此關係密切、經常互結姻親。

有一次,西賽德克族的青年帶著龐大的迎親團,浩浩蕩蕩過中央山脈,迎娶東賽德克的新娘;回程時,他們在白石下方露宿,因為迎親的喜悅沖昏了頭,大家忘了在白石聖地應該要謹慎言行,大夥兒喝酒嬉鬧,喧嘩了整晚,直到深夜才紛紛醉臥在樹下。

到了第二天早晨,發現美麗的新娘已不見蹤影,是白石在懲罰我們的不敬,把新娘送回去了嗎?西賽德克族的青年們又回去東部尋找新娘,而新娘的家人懷疑迎親團害死了新娘,因此造成姻親的兩邊互相鬥毆砍殺;後來,中央山脈兩邊的賽德克族人就成為仇敵,彼此不相往來,甚至互相馘首。

」 其實,賽德克族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在濁水溪及其支流建立許多部落,因為部落很分散且交通不便、各社群社會又封閉,所以各自形成各部落的文化習俗,而由於語言的差異,其分三個語群:德克達雅群(SeediqTgtaya霧社群)、都達群(SediqToda道澤群)、德魯固群(SeejiqTruku托洛庫群)三個語群。

而能高越嶺道正是都達群祖先的獵場。

1⃣德魯固(SeejiqTruku)語群(山上的平台、可以瞭望的地方、可居住的地方之意) 德魯固語群在很久以前就在濁水溪上游建立了5個部落。

1930霧社事件後,5部落其中的布拉搖(blayaw)及布希搭雅(busidaya)的族人全部遷移到廬山及松林部落。

因此,德魯固(SeejiqTruku)語群的賽德克族分布在現今都達村的合作村的沙都、布西、德魯灣;精英村的盧山部落、廬山溫泉及馬赫坡部落;親愛村的松林部落。

2⃣ 都達(SediqToda)語群(常路過我們前面的一群人之意) 居住在松崗底下,濁水溪最大的高山台地上,日據時譯「道澤」或「韜侘」,清代舊志稱「斗截」。

都達語群的賽德克族有6個部落,1930霧社事件後,6個部落的6成族人遷移到春陽村及大同村。

因此,都達語群的賽德克族分布在現今都達村的平靜、平和部落;春陽村及大同村的碧湖部落。

3⃣德固達雅(SeediqTgdaya)語群(住在山崗上面的一群人之意) 居住在母安山下濁水溪及馬赫坡溪一帶。

德固達雅語群的賽德克族在日據以前就建立12部落,是賽德克族勢力最大的族群。

1930霧社事件後,近7成的族人抗日成人,歷劫幸餘者遷移至北港溪互助村。

因此,德固達雅語群的賽德克族分布在現今南豐村的天主堂部落、南山部落;互助村的清流部落、中原部落。

若以明顯的山川溪流描述:賽德克族的傳統領域北起合歡山東峰、沿中央山脈往南至萬大南溪上游,東以中央山脈為天然屏障與太魯閣族接壤,西至守城大山。

西北與泰雅族為鄰,南邊與布農族以萬大南溪為界,西南方則有移住而來的平埔族群。

♦「漢人止於此」的天然關口-人止關(清代) 對於人止關的地理位置,大多數人只知道位於現在台14線74,1K處左右,然而自清代至今作為埔里通往霧社必經道路上的人止關,它的演變其實有一段故事。

從清領時代說起,當時臺灣中部內山地區泛稱「水沙連」,主要範圍是指頭社、水社、貓蘭社、沈鹿社、埔裏社、眉社等六社(號稱“水沙連六社”)。

在諸羅縣的管轄範圍內,埔里地區被歸為「化外生番地」。

然而漢人不斷越界侵墾以及衝突事件發生,亦懍於「有黥番」或「王字番」的兇悍,不准漢人進入埔里盆地開墾,於是官方在埔里社西邊的番界,立碑嚴禁漢人侵越,自此開始,人止關成為漢人與原住民的分野之地,卻也阻止不了原漢交流的行為。

隨著時代發展,至同治與光緒年代更開始向東開墾,拓墾的最前線則到埔里東郊的獅仔頭,當時通事在其鄰近處設置「換番所」,用來與當時的賽德克族人買賣山產,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換食鹽、火藥、布匹、鐵器及日用品,使得負責交易的賽德克婦女懂得用漢語交談。

#埔里的平地人對人止關的稱呼:「無按算坑仔」(閩南語,無按算﹕無法計算入侵所需付出的代價與後果。

坑仔﹕多處山壁的狹窄險道。

) #附圖為乾隆25年(西元1760年)的《臺灣民番界址圖》中部局部圖,可看出當時番界的發展還未深入到埔里地區。

♦日治時期的人止關之役 延續上則故事,這次的焦點放在日治時期的人止關事件。

自西元1895年4月17日,大清政府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除了一方面承認朝鮮獨立;另一方面也將遼東半島、臺灣全島及澎湖列島割讓予日本。

自此,臺灣進入50年的日本統治時期,日本政府在兵荒馬亂後,展開了對於「帝國新領土」的全面調查。

於是次年,日本陸軍中尉長野義虎兩度翻越中央山脈,開啟日人大批山區調查作業。

日人近藤勝三郎,更在埔里開設「蕃產交易所」。

趁著局勢推進,在1897年,臺灣總督府軍務局陸軍部派遣5支探險隊伍,進行臺灣地理形勢、森林物產與原住民情況等之瞭解,暨而發生深堀大尉事件(故事回顧連結:https://www.facebook.com/1278649445546968/posts/1622233697855206/)。

到了西元1898年,一個在埔里近郊伐木的日本工人被霧社群誤認為漢人而被馘首,埔里守備隊以封鎖霧社禁止下山交易,威脅霧社群交出兇手。

此次霧社遭到封鎖,造成生活上的不便,正當發愁如何跟日本官方交涉時,近藤勝三郎正好完成了深堀大尉事件的調查,從Sado社回到霧社群,與日斡旋後,霧社群總頭目將兇手首級交付請他帶下山交差外,並同意參加「埋石之誓」,以3年暫停馘首為協議。

屆滿3年後,賽德克族的霧社群特別派人下山通知近藤勝三郎,他們即將要開始馘首行動。

近藤勝三郎接到通知後,連忙通知官方,於是埔里守備隊決定先發制人,攻入霧社群地界,壓制禁絕馘首行為。

在1902年4月29日這天,埔里守備隊中村幸十郎中尉率隘勇隊,於人止關與據守的霧社群激戰,然隘勇隊在人止關隘口,就遭到霧社群200多名勇士以從天而降的石塊、圓木、弓箭和長槍的襲擊,讓他們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不得不退回埔里,史稱「人止關之役」,讓日本政府決定再度封鎖霧社外,也是日後「姊妹原事件」的開端。

♦姊妹原事件(干卓萬事件)-以番制番的歷史悲歌 延續上次的人止關事件(可參考: https://facebook.com/Nenggao.Ecotourism/posts/1693023290776246),再度封鎖霧社後,為突破封鎖的僵局,臺灣總督府警務局擬定了霧社蕃膺懲計畫,便想出了利用原住民相互間的仇怨,設計其自相殘殺的方法以作收漁人之利…… 因此在西元1903年,利用霧社地區的賽德克族人已經被長期遭「生計大封鎖」而急迫需要鐵器、食鹽等生活必需品的狀況,總督府以計謀教唆對立的布農族干卓萬群,假以供給海鹽及民生用品,以物易物、重修友好關係為由,誘騙霧社群代表150人(以巴蘭社年輕力壯的勢力者為主,族群介紹可參考:https://facebook.com/…/a.130765438597980…/1634628046615771/… )到兩族交界處(Bukai,日人稱為「姊妺ケ原」)談判和解事宜。

於宴請酒醉之際,布農族人斬殺完全沒有防備的賽德克族霧社群勇士,約僅20人逃回霧社。

此事件史稱「姐妹原事件(干卓萬事件)」,日本人則稱此役為「霧社蕃膺懲事件」。

其後,霧社群勢力因而大減,也同意提供勞役,協助構築從埔里穿越守城大山與關刀山間,伸向霧社的第一條隘勇線。

補充影像:埔里的隘勇與隘勇線/埔里鎮立圖書館 http://art.pulinet.com.tw/indexgallery.asp?ptype=1&pid=38   ♦台灣蕃山的箱根-霧社 當時日本所繪的臺灣鳥瞰圖,就有櫻旅館及霧社的身影。

(1935年臺灣鳥瞰圖-局部,圖片來源:維基百科共享資源) 在日治時期,由於時間及星期制度的引進,配合交通設施、國家公園設置及各種旅遊、休閒設施的規劃,風景明信片的宣傳介紹,多少使台灣島內的觀光旅遊活動蔚為風行。

然而,源自於一開始政府的執行上多有對殖民地的威嚇傾向,當時台灣的觀光型態分做兩種,其一為「日本國內觀光(內地觀光)」,其二為「台灣島內觀光」,主要針對當時重要都市內的軍事建設參訪行程為主。

後期的觀光型態,在政策的轉化與人們開拓視野觀念開放與現代化建設的完善,開始轉化成具有學習傾向的觀光類型,進而開啟大眾對於台灣這塊土地的認識。

在「模範蕃地」-霧社,除了因位處東溪與南北向隘勇線的樞紐,更因此因應各項現代化而積極發展建設,在西元1914年提升了行政地位(霧社支廳),行政權獨立於埔里支廳之外,亦廣植櫻花,大力增加公共建設,如霧社神社、俱樂部、郵便局、櫻溫泉、農業改良所…等。

漢人與日本商人也放心的至霧社進行投資與買賣等交易行為,甚至建起了宿舍跟雜貨店。

  其中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櫻旅館」,無論設施或餐飲,皆比照日本風景區高級旅館的標準,視野和風景更是不遑多讓,堪稱是當時的高即觀光旅館,亦為霧社帶來遊覽風潮。

日本遊客因慕名前來觀光,除了驚豔於霧社街的進步與整潔,加之鄰近的櫻溫泉與四周環繞的山岳景緻,讓當時的記者美譽霧社為「台灣蕃山的箱根」,從當時日本所繪的臺灣鳥瞰圖,就有櫻旅館及霧社的身影。

日本當時的名作家-佐藤春夫(1892–1964),更在大正9年(西元1920年)中秋節前夕踏入霧社蕃界,以「蕃界的第一都會」來形容霧社地區的興盛。

♦霧社事件 在據今88年前的10月27日,發生了臺灣史上最為慘烈的抗日行動。

1930年,居住於霧社地區的賽德克族霧社群(德克達雅群),因不滿日本當局長期以來苛虐暴政而聯合起事,史稱「霧社事件」。

事件發生時間是1930年10月27日,延續至當年12月中旬左右,事件爆發地點則是當時的「霧社公學校」(今「臺灣電力公司霧社第二辦公室」)由賽德克族馬赫坡部落頭目莫那•魯道,率領馬赫坡(Mhebu,今廬山溫泉區)、德魯灣(Truwan,今春陽溫泉)、波瓦倫(Boarung,今廬山部落)、斯庫(Suku,今臺14線雲龍橋附近)、荷歌(Gungu,今春陽部落)、羅多夫(Drodux,今仁愛國中至清境農場附近)六部落,在日人舉辦「臺灣神社祭」霧社系列活動的紀念日,於霧社公學校運動會上襲殺日本人,並襲擊霧社附近區域的13處駐在所,加以攻擊、劫掠槍枝彈藥及物資,甚至縱火將其中8處焚為灰燼,包括「能高御殿」亦成灰燼。

能高越嶺道為日治時期的警備道路,當年賽德克族人對日抗戰時,襲擊沿線駐警察及燒毀駐在所,荷歌、櫻、波阿倫、屯原、尾上、能高等能高越嶺道西線駐在所均被焚毀,其後雖重建、但已無原先規模。

事發後立即遭總督府調集軍警,以飛機、山炮、毒氣等武器強力鎮壓。

霧社事件震驚日本當局與國際社會,是日據期間最後一次激烈武裝抗日行動。

第13任石塚英藏總督因處理霧社事件不當引咎辭職,新任太田正弘總督上任後,全力重建霧社,如興建「霧社事件殉難殉職者之墓」,並廣植櫻花等。

霧社事件可說是賽德克族霧社群(德固達雅語群)與日本殖民政權之間的衝突,亦為臺灣原住民最大規模的抗暴事件。

事件後,日人有意殲滅參與舉事六部落的餘生者,幸虧有瓦歷斯‧布尼總頭目極力居中斡旋,而同意採取「迫遷川中島」之提案,於1931年5月6日將餘生者被強制遷至川中島,即今清流部落。

照片分享: 埔里影像故事館 1.昭和4年(1929)10月,霧社公學校運動會的舊影像 https://www.facebook.com/201394366682310/posts/1154155771406160/ 2.霧社事件時的埔里 https://www.facebook.com/…/a.20160794999…/1158547964300274/… 3.山本家族霧社事變殉職遭難之碑 https://www.facebook.com/…/a.20160794999…/1158504860971251/… 4.霧社事件主要的爆發地霧社公學校事變後悲慘的歷史寫真,左下角可見有燒焚的跡象,是事變後火化其中86名殉職遭難者遺體的地方。

https://www.facebook.com/…/a.20160794999…/1160120094143061/ ♦第二次霧社事件/日警報復 歷經1930年的霧社事件後(貼文回顧:霧社事件 https://ppt.cc/fqS3px ) ,當時擔任味方蕃的賽德克族道澤群,在隔年4月對曾經參與起事的德克達雅群生還者進行攻擊,即為第二次霧社事件。

依據賽德克族耆老的記憶口述,起義六部落倖存者分別監禁於櫻駐在所附近的「西堡收容所」與「羅多夫收容所」。

然,日警重施慣用的「以蕃制蕃」伎倆,一邊安撫監禁於收容所的霧社群六部落族人,一邊唆使利誘道澤群族人前來襲擊。

期間各收容所與道澤群原住民不時發生衝突,收容所內原住民在未獲日方許可下,依時節開始種植小米之舉動,令道澤群產生擔心人口仍眾之霧社群日後進行報復之心理。

於是1931年4月25日凌晨,道澤群族人夜襲兩處「保護蕃收容所」,此次收容所夜襲屠殺事件,日方稱之為「第二次霧社事件」,對外宣稱為「族群內部的衝突」。

據說事件當天,與日人較為友好之賽德克人都曾被日本警察邀請留宿或暗示不要返回收容所,可見負責看守之日本警察大多知情。

事件隔日,日方前往回收道澤群之槍支,且留下和出草首級與道澤壯丁之合照,後將首級集中掩埋。

事件後當地警方隨即以道澤群欲報頭目被殺之仇為口實,宣稱第二次霧社事件為部落間的惡鬥、道澤群害怕霧社群殘存者事後報復等理由做為表面報告,道澤群除部分與事族人擅自為參與馘首之事進行紋面遭到沒收番刀與服勞役五天之懲罰外,未被追究任何責任。

同年5月6日,霧社事件生還者112戶,283人被強制移居川中島(今互助村清流部落)。

♦光被八表紀念碑─橫越台灣東西的一線光明 清晨望向光被八表與卡賀爾山。

(郭育任攝) 位在能高鞍部、中央山脈奇萊南峰與南華山的稜線上、花蓮縣與南投縣交界的光被八表紀念碑,佇立於海拔2,800公尺的高度,俯看這一段幾十年的風華熱絡以及暗淡衰敗。

或許,唯有動也不動的它,拋開一切繁華過往,才能靜靜體會曾經榮耀的浪漫。

西元1945年日治時期結束,首要的任務便是當在台工作的日籍技術員工遣送之後,搶救因二次大戰時被損毀及水災受損的發輸配電系統設備、恢復供電。

當時的「台灣電力株式會社」也由國民政府接手成立「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由剛從國外見習回來的孫運璿先生為總工程師,招集著諸位菁英,接下復甦台灣電力的重責大任。

然而另一方面,台灣人民原本期待由國民政府接手後,能改善的政治氣氛,卻因種種錯誤的決策判斷,以及中國那邊國共戰爭的緊張關係,導致接手台灣的國民政府財源窘困,民心無法團結等問題,日治時期的才剛開始基礎工程的「東西向輸電線計畫」中斷延宕,而西元1949年國共戰爭結果導致國民政府遷台,一下子西部多出了二百多萬人口,用電量遽增,但已窮困不堪的台灣,因為戰事、內鬥一再將該有的發展給拖延,幾乎羅掘俱窮。

好在,因隔年爆發的韓戰,為了防止蘇聯共產勢力的擴張,亞洲大陸的太平洋防護線上,台灣扮演著臍心,讓美國不得不前來支援,防止台灣被中國占領,「保衛台灣」首先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穩固經濟發展,也就是從那時候,原本的黑暗期開始發生轉機,脫離險境。

而美國出資、台灣出力的復甦計畫中,指定40萬美元作為日治時期已規劃好,並已有初步基礎建設的「東西向輸電線計畫」,將東部多餘的水力發電,透過架設高壓輸電線的路徑,送至西部平原使用。

而這一條綿延44公里的道路就是「能高越嶺道」,以前原是泰雅族與賽德克族的社道,日治時期作為警備道路,而西元1950年「東西線工程處」成立,整修拓寬道路、趕工建設,這條道路又再一次變身為台電的保線道,身負台灣經濟的大動脈,由衷的感謝當時眾多無名英雄,淌流多少血淚心酸才完成的重大壯舉。

「光被八表利溥民生」就是紀念著西元1953年「東西向輸電線計畫」的完工紀念碑。

光被八表碑的日出。

(林珊妮攝) 光「被」八表,被字等同於「披」,是覆蓋的意思,「八表」是指著坎(北)、艮(東北)、震(東)、坤(東南)、離(南)、巽(西南)、兑(西)、乾(西北)等八個卦位。

意思就是這項輸電工程將光明照看八方、造福大眾。

至此,算是在這艱辛的開發過程劃下一個句點,且西元1961年起,台灣的經濟好轉,登山風氣開始盛行,這條平坦又饒富自然風情的能高越嶺保線道,便是登山人心中的首選,且保線所又能提供能量補給及舒適的住宿,它又再次華麗變身為名揚國際的高山健行道,掀起一股熱潮。

然而,遺憾的是西元1977年開始,台灣電力公司東部電力處開發木瓜溪上游水力,興建檜溪壩、林溪壩、奇萊壩、天長壩、磐石壩、小龍澗壩、龍鳳壩等7個水壩,破壞了原有能高越嶺道的完整,部分的古道在粗暴的工程動作下犧牲了。

後續又經歷西元1978年中美斷交,外國的健行團隊減少,西元1986年原有的天持保線所因大火燒毀,西元1998年七彩湖的大觀─鳳林縣345KV超高壓輸電系統完工,能高越嶺保線道的重要性降低。

  這一條橫越東西的道路看似又逐漸凋零,但,換一個角度思考,它曾經給予我們太多,也許在開發的幾十年後,褪去人為的建設,回歸自然的擁抱,一如台灣人的韌性,挺直背,面對所有的困難及挑戰,只要走,就會到。

參考資料:能高越嶺道穿越時空之旅 徐如林、楊南郡/著 ♦消失於能高越嶺道的深堀大尉 西元1897年1月,當時日本政府的陸軍大尉-深堀安一郎等14人,走進了能高越嶺道,卻也從此一去不復返。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件事的起頭,原是1896年陸軍中尉長野義虎帶著冒險家土倉龍二郎,率先到臺灣東部璞石閣(花蓮縣玉里鎮),展開所謂「新領土」的調查。

在布農族巒社群帶領下,行走闢於清光緒元年的八通關古道,翻越中央山脈、登玉山,經過東埔、水裡坑,來到集集街。

再續走闢於清光緒14年的關門古道,翻越中央山脈關門山,東下拔仔庄(花蓮縣富源)。

北上,陸續調查木瓜群與太魯閣群。

其成功探險的經驗,除了帶回大量有關當時臺灣地理與高山地帶原住民的資訊,更是帶動了官方及民間揭開「臺灣地理上的黑暗地帶」躍躍欲試的激情。

於是乎,趁著這股衝勁與熱潮,臺灣總督府軍務局陸軍部派遣5支探險隊伍,計畫進行5條路線的探勘,以了解臺灣的地理形勢、森林物產與原住民情況,並做為未來臺灣全島環台鐵路、橫貫鐵路與東西橫貫道路定線的參考。

其中,編為第2班的「中央橫斷隊」、預定從南投廳埔里社出發,橫越中央山脈主脊能高山到花蓮廳的這支探險隊,就是由陸軍大尉深堀安一郎率領。

於是在1987年2月8日,由賽德克族德魯固群Sado社派遣12名壯丁給探險隊帶路並充當揹工,以及2名略通日語婦女擔任翻譯,一行人沿著尾上山陵線向東爬升。

可不幸的,途中遇上大雪,大尉與帶路原住民發生爭執,一路上僅穿薄衫的Sado社壯丁與婦女們內心充斥著不滿,加之目的的是敵對族群的領域,再過去也有可能性命不保,於是趁夜,14位日本人均遭殺害,是為「深堀大尉事件」,也成為當時日本領有臺灣後第一個探險對全員被殲滅的事件。

事後,總督府為紀念深堀因公殉職,將天池西側3311m的山頭,命名為深堀山(詳照片)。

而此事件更影響總督府對「北蕃」的觀感,及造成後來採取強硬「理蕃」措施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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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能高越嶺道穿越時空之旅 徐如林、楊南郡/著   分享此文:按一下以分享至Facebook(在新視窗中開啟)分享到Twitter(在新視窗中開啟)請按讚:喜歡正在載入... 隱私權與Cookie:此網站可使用Coo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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