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犍為一中,我把青蔥歲月都留給了你!

文章推薦指數: 80 %
投票人數:10人

犍為一中舊校址 犍為文廟

【我與犍為一中的故事】

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 羅夏璵

岷江潺潺,20年的風雨洗禮。

馬邊河畔,新征程,正揚帆起航。

—— 題記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現在的心情,百感交織。

尤是對那方土地飽含了深深的眷念。

不舍啊!在那裡,我們收穫的不僅是知識;在那裡,我們經歷了無數歡樂亦有苦楚;在那裡,我們迎難而上,攜夢遠航;在那裡,我們戰勝滿地荊棘,走向自信與成長……那是我揮灑熱血與豪情之地,那裡充溢著我最美好的匆匆那年。

我們親愛的大一中,感謝,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初·遇

2014年3月30日,我成為一中人。

那時的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我們盼著去摘櫻桃,我們期待著開班會,我們喜歡磨著「屈大王」在晚自習的時候看電影(第一次看的是《歌舞青春》,大家特別興奮,後來又看了《變臉》《修女也瘋狂》,可正式開學後看電影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我們總是把每周看一次《舌尖上的中國》當成習慣。

如果沒有記錯,那時科教館旁邊的那棟兩層小樓還沒有拆,那裡有一條大黃狗,總是出其不意地叫兩聲,我們給它取名叫「阿黃」。

阿黃的叫聲偶爾還會驚醒在課堂上小睡的我們。

剛剛到一中的時候,不懂規矩,6點半就開始放歌,每天在樓上弄得乒桌球乓的,也不知樓下的高三重點班是怎樣的嫌棄我們。

因為我們也同樣嫌棄了20屆實驗班。

可謂是一報還一報吧!

那時候的韻律操還是騎馬舞,那時候一周不僅有三節體育課還有一節書法課,而我和熙熙最喜歡在體育課去吃巧樂滋,在食堂消磨一節課的大好時光。

那時候自習課多,總愛偷偷的看會兒《意林》或者寫點抒情的文字。

那時候我,茹茹,蔥蔥,我們仨連續一個多月都坐在一排。

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蔥長了潰瘍,說話都困難,只能像小baby一樣發出很神奇的音節。

有那麼一小段時間,蓮蓮來代課,好像是講膠體的時候,PPT上展示了一張豆花的照片,飢腸轆轆的我差點流口水……

漸漸地,那些日子越來越遠,但於我而言,仿佛在昨天。

時·光

三年,我們一起走過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經歷了那麼多難忘的,重要的事情,那些記憶,彌足珍貴。

高一正式開學的那個晚上,最驚爆的消息就是,「劉魔王」走了,「慢慢」她爹來教數學,「小田田」走了,「小霸王」來教化學。

但是很可惜的是,兄弟只陪了我們一年又離開了。

高一上期不分科,學九門學科,雖然累,但也充滿歡樂。

不知怎的,生物老師芳芳突然被稱呼為「小二六」;政治老師「蓉蓉兔」被雋哥寫成壯年婦女, 而且蓉蓉總是喜歡爆一點金句,比如「手抄報」、「貓兒尿」、「雞蛋不能裝在一個籃子裡」…那時我在唐坨,坨長是我老大,也是後來的唐班長。

記得那時我們排《孔雀東南飛》課本劇,坨長演焦仲卿,碧婧演阿母,我是導演。

劇中仲卿向阿母下跪兩次(是真跪啊!),最後還和蘭芝有一個依依惜別的分離。

三年了,這部課本劇不時還會被同學們拿來談論說笑,是賦予了特殊的意義了。

2015年新年後,不知誰帶了一條玩具蛇來,大家都童心未泯地搶著玩。

更有某同學讓我把蛇藏在我boss「鮮鮮」的物理書里,看看她的反應。

(呵我是那樣的人嗎?雖然最後蛇被藏進去了,但是終歸不是我乾的!)所以最後,我boss的反應是:打開書,看到蛇,被嚇爽了,指著門,大喊「丟出去,丟出去」。

沒過多久的寒假,我們一起去北京玩兒了。

三哥在帝都唱紅了《素顏》,小公舉唱紅了《龍捲風》。

我們每天都起鬨春花去唱《天竺少女》,可是好像到現在都沒有聽她唱過吧!

後來我們參加藝術節唱的歌是《永遠的朋友》。

裡面有一句歌詞「蔚藍的天空我的夢鄉」,每次唱到這裡的時候就會聯想到親愛的屈屈,看來是真愛啊!

高二的第一節化學課,很獨特。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茹茹她boss大莉莉第一次來上課的時候的霸氣模樣。

一句話不說,直接考試!從那時起,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多了一個非常實惠的作業——《一遍過》。

我記得春花說過,如果小黑板上沒有寫《一遍過》,那就證明我們的作業還比較少。

就是這麼一本神奇的書啊,陪著我們學完了選修四。

雖然天天吐槽,但是作業仍是要做的,不是嗎?

高二下期,我們班組織了一次賣藝活動——通過眾籌的方式來購置一個印表機。

賣書,賣手工製品,賣西米露,唱歌,跳舞,忙的不亦樂乎。

最後一不小心上了頭條,算得上是青春點滴的溫暖回憶了吧!但是更珍貴的是那麼多人給予我們的鼓勵與支持。

慢慢的,我們就是高三學生了。

每天圍繞著我們轉的就是什麼「大藍書」、「小黃書」、「大紅書」、「大練」、「小練」(不得不佩服我boss真會改名字) … 還有什麼定時訓練,選擇題訓練,理綜考,補弱……日子忙忙碌碌,但每天有收穫,有盼頭。

隨即而來的一調,二調,三調,還有二診,三診……不得不感嘆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地,悄無聲息地從指縫中溜走。

100天誓師大會,禮炮聲隆隆,我們豪情萬丈,睥睨八荒。

壯行儀式,數千隻彩色氣球騰飛而上,十二響禮炮氣沖雲霄,我們走過凱旋門,聲聲「題金榜,創輝煌」在空中縈繞,久久不散。

別·離

「鮮鮮」親手為全班同學編了手鍊,寓意著「good luck 」。

王老師在拍畢業照時沒有出現,看來讓他唱《秋天不回來》終究是個夢了。

我們近乎瘋狂的拍照,只因傷別離。

別離的不僅是同窗,是我們與母校,更是我們與這方溫熱的土地。

忘不掉啊!金秋時節,政教處窗外的金桂飄香,沁人心脾。

初冬時分,滿地銀杏葉,飄飛的鵝黃,那是冬之獨韻,冬之溫暖。

仲夏夜,悠閒地躺在綠茵場上望天空,星星閃爍著,靜謐,美好。

一切,關於一中的一切,都將被封存在記憶深處了。

未來,我們只能通過一些文字,一些影像,來回憶我們的青蔥歲月。

我們,同一中,都將走向新的征程,我們都會在新的起點揚帆起航。

感謝你,感謝這座厚重悠遠的百年老校,學於斯,成長於斯,最美好的時光揮灑於斯。

即使仍存遺憾,但那亦是美好的。

感謝,尚好的青春,都是你。

羅夏璵

犍為一中2017屆16班學生,現就讀於西南科技大學,四川犍為人。

筆名棲然,取「心靈棲居,悠然自處」之意。

素喜閱讀,偏愛以文字寄情抒懷。

常常因一段話或一首歌熱淚盈眶。

獨愛三毛,羨其洒脫勇敢,願做行走萬水千山的女子,追尋心中寄託。

閒暇時光,渴望一縷陽光,一杯清茶,一段文字。

悠悠歲月,「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不忘初心,砥礪前行。

恰同學少年

□ 廖元勛

回首高中歲月,恰如雨後青苗,在溫暖的晨光中,在自由的空氣里,舒展,吸收,成長,由挺拔到茁壯。

因為連續,很難講人生那個時段最關鍵,不過至少在目前的生命里,一中的日子是最令我懷念的。

很幸運從小就對物理有真實的興趣, 自然的奇妙,很早就令我想入非非。

不過這種好奇,在高中以前,並沒有得到課本之外的發展,這不得不說是我們那一代中國學生的遺憾。

好在一中有個小圖書館,裡面有一些理科類雜誌,如《數理化》,《科學畫報》之類。

我成了這裡的常客,這些雜誌成為激發我的物理興趣的一個源泉。

之後,我又訂閱一些雜誌,如《奧秘》,從圖書館裡借閱了一些科普書籍和科學家傳記。

這些不多卻寶貴的資源使我的好奇心和想像力得到了極大的擴展,成為我學習物理的動力。

最難忘的是,我把楊振寧和李政道年輕時的合影,貼在筆記本的扉頁,並寫下『笨鳥先飛』的座右銘,這成為我理想的一個見證和提醒。

直到多年後,我有機會親身聆聽兩位先生的報告,腦海中還浮現出這個片段。

更為幸運的是碰到一些很好的老師,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的歷史和語文老師。

我的歷史楊老師是個很精神的瘦子,留著一撇或兩撇小鬍子。

他講課很有趣,不拘泥於課本,講課多是他對歷史事件的看法和體會,類似於有深度的故事,不過在恰當的時候,他就讓我們勾下要考得內容。

我迄今還喜歡歷史,不能不說是他的功勞。

教語文的羅老師,是個很有氣度的人,挺拔而從容,除了教書,還是個職業律師,兼職詩人。

上他的課是一種享受,他往往跳出課文的局限,給我們講授作者的背景,意圖和思路,啟發我們一些比較獨特的視角和高度來看待文章。

此外,他熱心於給我們講授古詩文,受此影響,我們班有幾個人興起了寫古詩的風氣。

至今還記得,下午課結束後,有人會把詩作寫在黑板上,留給大家欣賞,直到晚自習開始。

多麼浪漫而純真的歲月呀,真令人嚮往!

除了老師,還有同學,他們中的一些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少年愛游,雖然承擔不起外游的費用,不過縣內的各地都留下我們的歡聲笑語,泉水的溶洞,馬邊河的綠和馬廟的山,鐵爐和羅城的老街,還有佛兒溝和烏龜山上的烤香腸……更難能可貴的是,大家除了玩的開也談得來。

那個時候我們是可以敞開心扉的,酸甜苦辣,天馬行空都可以聊。

還記得有段日子,家裡備著廉價紅酒和老白乾,常和幾個夥伴聊到深夜,陽春白雪,下里巴人,天南海北,古往今來,真是暢快!真摯的友情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幼年家庭不幸造成的心理傷害,使我看起來開朗而樂觀。

更可貴的是,我們這些辯論,在一定程度上,拓展和提升了我們看問題的高度和深度,為以後思想的發展開了個好頭。

少年維特的煩惱,那個時候是有的,不過隱秘而克制。

好友之間,這個話題並不是禁忌,談起來反而興奮有趣。

我是個柏拉圖式的人,有許多幻想,再加上那個時候看了紅樓夢,就更朦朧了,哈哈!這些人生初體驗,簡單而美好,並沒有成為誰的學習障礙。

現在回想起來,這種簡單而美好的情感是何其珍貴呀,可惜沒能給予一個家鄉的姑娘。

我始終還是覺得人是家鄉好!

回憶總是讓人微笑,也令人感懷,連夫子也只能慨嘆。

歲月匆匆,亦如我們的腳步,趁著還未走遠,僅以這些文字留住些許記憶,權作對少年的紀念。

廖元勛

犍為一中高2002級3班學生,犍為玉津人,2002年從犍為一中應屆畢業,2006年太原理工大學應用物理系畢業。

同年開始在中國科學院研究生院(現國科大)讀碩士,次年回中科院高能物理所繼續讀碩(光學),兩年後畢業留所工作。

2011年前往澳洲新南威爾斯大學光伏工程學院讀博,2014年畢業後留校做博士後三年,期間主要研究三代薄膜太陽能電池。

2017年即將前往英國曼切斯特大學凝聚態物理系開始二維材料相關研究應用。

難忘老一中桌球台

□ 羅家祥

如果問我對老一中最難忘什麼,我可能與其他朋友們的不同。

說來慚愧,我當年在犍為一中讀高中(1987—1991年),成績並不拔尖,也不太靠後,屬於既不聰慧,也不調皮的中等學生;到了今天更沒有驚天動地的偉業,也沒有大得嚇人的官職與家產,所以即便是高四「回爐再造」了也沒有煉出「好鋼」,以至於曾教過我的老師,除了與我家有舊者,都不太記得我了。

老師固然不太記得我這個普通的學生,其實我也不太記得當時的許多事情了,許多只是斑斑點點的,猶如電影里的蒙太奇。

這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因為人的成長過程,就是不斷前進與遺忘的過程——這只是人生的常態。

如果非要「鉤沉」一點,可能會令大家忍俊不禁。

我最深的印象之一,就是當年的早六點晚十二點的刻苦,以及因此留下的後遺症——失眠。

當初有老師告知,公式、定理之類最考記憶,最好是臨睡前默背一下。

效果倒是很好,不過我一直失眠至今,甚至每天要到凌晨二三點才有睡意。

好在我把這失眠的時間用於讀書、寫作,出版了《性格之王曹操》》《犍為郡記》等七部圖書,好歹對得起老師的教導。

我最難忘的事情,其實與學習沒有直接關係,就是打桌球。

先父羅紹培先生曾經在犍為一中教數學,比較喜歡打桌球,於是我略有些家傳,算是業餘愛好。

因為稍微用了一點功,有一點特長是反手「鏟球」進攻(就是短平快的反手拉弧圈),在同學裡還算排得上號,於是一下課就飛奔桌球台。

那時候一切都因陋就簡,犍為一中就坐落在破舊的犍為文廟裡,過去這裡是學宮,反正都是教育學子的,倒也名實相符。

以前這裡是祭祀孔子牌位的,現在一掃而空成了會場,沒有會的時候就是晴雨可用的「室內體育場」。

主要的體育設施除了幾個雙槓之類的,最多的就是桌球台。

記憶中桌球台就放在大成殿上,四角都磨損甚至缺失了(儘管如此,這也比之前的石球檯好多了),所謂的「球網」,就是一列磚頭,或者高低不平的木板罷了。

那時的球檯一般是三四張,木製,有分區線,破爛是破爛一點,不過已經是全縣公共場所里最好的了(個別單位還有更好的,基本上都去蹭過)。

一下課,這裡就是人山人海,銀球飛舞,所以僧多粥少,機靈一點的,往往事先派個「飛毛腿」去搶占位置——與其說是打桌球,不如說是賽一百米。

占到位置的,洋洋得意;沒有占到的,垂頭喪氣,就溜達在旁邊,看有沒有撤退的好替補,或者參入其他隊。

年輕人都是爭強好勝的,時不時這裡就要冒出打群架的新聞,還好那時沒有出人命案。

那時球的打法,先是「單考」,也就是「霸王莊」:二人對壘,上場的新手第一顆球打贏了了擂主,才有打滿4個球的資格;倘若第一球失敗,就立即下場,今天可以稱之為「突然死亡」。

後來普遍流行「雙考」,即:新手上場贏了擂主一球,新人就有資格;接著對擂主的考試——擂主繼續輸了一球,也是立即下課。

雙方各贏一球,則打完4球。

小事情有大道理。

在裡面體現了一個朦朧的公平原則。

「單考」,只是考新手,對擂主沒有約束,擂主可以任意放水,就不努力,場面就不精彩。

而實行「雙考」,,這下對擂主也有壓力了,第一個球輸了,新手有機會奪取自己的擂主地位,因此這第二個球是輸不得的,不然馬上自己「突然死亡」,不僅擂主坐不成了,連摸球拍的資格都沒有了,得老老實實當普通球手挨著順序等待時間再次競爭。

所以即使是高手,放一個球可能,但是放第二個球絕無可能。

這樣,就大大增加了球員的壓力,提高了精彩度。

同時,難免有擂主,特別是水平一般的擂主過不了「雙考」而下課,就大大提高了整個隊伍的運轉速度,這樣一來,大家就可以多摸幾次球拍,雖不一定勝,但至少獲得了多摸球拍的快感(按今天的說法就是某種「獲得感」)。

一般打球的都是同班同學(特別是體育課上),稍微寬一點的就是同年級。

高手見識面相對要寬一點,同校的或者外校的都可能交過手。

雖然都是業餘的,高手和低水的差距還是明顯的,所以低手可能一個球贏不了,而且往往剛剛球過球網,被高手一拍「打死」下課;如果連續幾個人一拍即死,就被戲稱為「摸板會」。

「單考」時,為了懲罰失敗者,往往0:4輸的的被稱為「剃光頭」,得停賽一輪。

有時候與擂主關係好,擂主就故意輸一顆以放水,這時往往有笑聲。

只有兩個同學的時候,往往就打「21顆」,這是仿照當時國際比賽的賽制,一局21個球,三打二勝或者五打三勝,耗時費力,但球員都樂此不疲。

因為當時的情況和今天完全不同,大家都沒有經過從小的業餘培訓,總體水平差距不大,尤其是平日經常互相練著的,水平都差不多,各有勝負。

同學難免有誇大口的時候,究竟誰的水平高,就得看這種「大賽」了。

幾次下來,梁山泊里誰的座次在前面,大家基本上就有定論了。

有時人多,為了增強趣味性和對抗性,就仿大軍作戰。

分成兩隊,各推舉一名高手來當「大王」(也有純粹想多打幾個球,不自量力自薦當大王的,往往被轟下台),兩個大王於是對戰一個球,贏了的,優先在球友裡面任意選擇一名「大將」,等贏家選畢,輸家才能選自己的「大將」;接下來又是對戰一個球,贏了的優先選擇「二將」……水平最臭的只能當小兵。

人馬選擇停當,就由小兵開戰,一般有是2個球的資格,其次是4個球等數。

兩邊大王最多則有9個球的資格。

大戰一開打,雙方就拼紅了眼,殺得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有的小兵,平時很不打眼,居然可以殺出意外。

我是高87級(入校)的,低一年級的有個學弟,一臉的老實。

當時的女同學也有喜歡桌球的,有的打球,有的當觀眾。

遇到精彩的,就會大聲歡呼,男同學自然免不了沾沾自喜,以為有了「女粉絲」,於是玩得更加帶勁。

所以這世界上的球類,少了女球迷都不能算完美。

這位學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女生的原因,熱愛桌球不得了,其他運動基本上不參與,一下課往往必到,同學笑稱「十處打鑼九處在」。

貌不驚人,甚至顯得有些笨拙的他,剛剛打球,被高手欺負的來滿地找牙,在我手中開始基本上就是一兩個球就「拜拜」的命,誰知人家勤學苦練,進攻的水平一直不高,最後防守的水平真是足球「義大利」級的水平,一些必死無疑的球到了他的手裡就要起死回生,反而搞得高手猝不及防,往往致敗。

很多次,這位學弟超水平發揮,一路過關斬將,連下幾城,殺到了對方大王的城下,這就是超水平發揮的大勝了。

雙方這樣對殺下去,直到大王的球全部陣亡,最後誰還有剩餘的人馬誰就勝利了。

自然,贏家就有了自誇的本錢。

有時候也是有「激勵措施」的,比如說,哪隊輸了,就得請對方每人一個剛剛出爐的麵包。

吃的同學,不僅享受到了勝利的快樂,更有噴香的對味蕾的刺激,那時候的這些東西,都是純天然的,可沒有什麼「蘇丹紅」「轉基因」啥的,一如當時我們思想的純凈,就像那清澈透底的馬邊河。

那時與我經常打球的同學,有同班的魏建明、吳懷彬等,外班的還有廖文遠、楊濤等,那時天天一起切磋,現在許多都天各一方了,想起來不免令人惆悵。

好的是,當時的球友,都有一個不壞的前途。

在成都的魏建明還時有走動,吳懷彬就在本醫院,不過我興趣轉移到了歷史與文化的研究,基本上沒有和他們打球和交手了。

不得不提的同學是廖文遠,農村來的,滿臉的憨厚,有些黑,腿還有跛,搞其他運動受到限制,所以也是狂熱的桌球愛好者。

當年求學苦,也需要鍛鍊身體,也是一喊就到的人物,算是個高手了。

有研究說,桌球是鍛鍊左腦的,同學裡這一群桌球隊的往往學習不差。

這位廖同學平時成績一直很好,但是當年遇到特殊情況,招生砍了一半,於是球友基本上都「回爐」再造,繼續多切磋了一年的桌球再各自升學。

後來他考起了蘭州大學數學系,在學術上有不小的成就,再後來聽說移民到了加拿大。

前不久,因為QQ等即時通訊的普及,才重新聯繫上。

在犍為一中高90級的QQ群里,我一提起一中的搬遷,他只回憶了兩句話,其中的一句就有打桌球:「在大殿打桌球,搞破壞把水泥墩的頭扳下來……」

當時同學裡打桌球的熱情是很高的,各人都有一把自己習慣或者喜愛的球拍。

好的球拍,大家爭著借,好的拍主借一回兩回還可以,借多了也就心疼不幹了。

讀補習班的那年,我在河北大學舉辦的《中學生物理》發表了一篇物理的心得文章,是同學裡極少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之前一直羨慕別人有個「紅雙喜」的球拍,這下我操了一個漂亮,將16元稿費買了一個反膠的「紅雙喜」的球拍,終於可以在同學面前「抖一抖」了。

1991年我考起了成都中醫學院,後來畢業回到犍為縣中醫院。

眨眼20多年過去了,犍為一中一搬再搬;再去文廟(今天已經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了),物也不是,人更非昨。

昔日打桌球的地方,早已重新塑起至聖先師的帝王威嚴塑像,兩邊走廊也塑起了門下弟子的像,一個個斂聲屏息,肅然站立。

每次一去,都覺得昨天打球的歡笑聲,仿佛就在眼前。

當年讀書時,犍為一中並沒有桌球的校隊。

一天打球中,別的同學發起與我們球檯幾個人的爭執。

這時,赫赫有名的體育老師易體委過來,語重心長地調節兩台人馬的爭端,並且對我說:「家祥,我看你的身手還可以。

這樣,下來我們考慮成立一個校隊,你來當隊長……」易體委和先父是好朋友,也教過我的體育。

承蒙他看得起我,可惜當時的我們都把心思放在馬上到來的高考上,因為經濟不發達,先父又隨時諄諄教誨:「我們是普通人家,孩子們只有好好讀書,將來才有口飯吃。

」所以這件事情並沒有成真。

鐵打的學校流水的學生,也不知道現在的學子們實現這個希望沒有?反正,關於桌球的一整套器材,今天的學子們能享受到的,與我們當年不可同日而語了!

自打1987年入校讀高中到今天,一晃竟然過去了整整30年!在我蠢長的這三十年中,先父和易體委,以及其他教過我的一些老師如語文胡繼元等先生先後駕歸道山,當年年輕的老師如劉波等,如今也是鬍子多長了。

時光之無情,令人徒呼奈何。

雖然走上了社會這麼多年,我的夢中出現最多的是打桌球,還有那無數次數學題和英語題做不起,令人絕望無地自容的時候,突然嚇得腿一伸,夢就驚醒了。

都說做夢是讓人遺忘不快和痛苦的好辦法,可是對我而言,夢醒之後面對現實卻才是解決尷尬和難過的好辦法。

羅家祥

犍為一中高87級入校,1991年補習班畢業。

現為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犍為歷史文化研究會副會長。

供職於犍為縣中醫醫院。


請為這篇文章評分?


相關文章 

街頭桌球,夠熱鬧夠健康!

光明網11-25 12:44顯示圖片@瑤瑤:真沒想到,入冬之後,在瀋陽打戶外桌球的人還是這麼多! @黎民啟:我們現在都管戶外打桌球叫「街頭桌球」,現在在瀋陽,只要是成規模的公園和廣場都有桌球球檯...